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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順利出院之後,車學淵對著被自己嚇到的宰煥他們道歉。

他知道那個時候無法控制情緒的他一定把這些充滿稚氣的弟弟們給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後難得的,率先抱住他的是年紀最小的韓相赫。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車學淵,將自己的臉埋在車學淵的脖頸之中。

像是在安慰個巨型嬰兒一樣,車學淵的手沿著韓相赫的脊椎骨輕撫著。

對不起。他這樣說著。

嚇到你們了對不起。

然後是一個又一個的孩子爭著要抱住這個他們平時總是嫌棄的不得了的大哥。

其實,他們沒有告訴車學淵的是,在車學淵從半空中昏倒被救下來之後,他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是停止的。

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被狂風颳的失去溫暖的肌膚,以及沒有任何跳動的心臟,每一個都讓他們以為自己會因為這樣簡單不過的活動失去一個真心對他們好的大哥。

要不是鄭澤雲當機立斷的對著車學淵進行心肺復甦術的話,大概他們也會就這麼失去車學淵吧!

但是所有的一切卻在車學淵沉睡時被鄭澤雲警告不准告訴車學淵,就讓他單純的以為自己只是昏了過去就好,其餘的就別再提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體會到自己親近的人離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也因此每個人在車學淵清醒之前都處於一種驚惶不安的狀態之下。

好不容易車學淵確定沒事,可以出院了,他們只能用自己的雙手感受車學淵的體溫,來讓自己確定車學淵真的沒有離開他們的這個事實。

而一方面車學淵大概也把的的們難得的撒嬌當成是因為被自己的態度嚇到了,所以盡自己的全力安撫著還處於不安之中的孩子們。

所有的一切都被鄭澤雲看在眼裡,他沒有上前,只是安靜地待在一旁看著車學淵帶著溫柔的笑靨輕拍著弟弟們的背。

不是不想上前去,但是鄭澤雲直覺的知道自己此刻不應該上前。

現在的車學淵是──車學淵。

所以自己才更不應該上前,因為他知道車學淵並不喜歡肢體碰觸……更正,是不喜歡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不想看到車學淵瞬間僵硬的笑容,也不想感受到對方那不斷顫抖的身體。

其實一直都知道的,車學淵害怕他的靠近,所以和車學淵的肢體接觸總是最少的。

但是宰煥他們卻總認為是因為他討厭車學淵那種過度親密的接近。

雖然那是部分理由。

他討厭總是在鏡頭前面喊著Leo並對他上下其手的車學淵。

那跟他最開始認識到的車學淵以及總會在私底下關心著眾人的車學淵都不相同,所以討厭、討厭那個把真正的車學淵掩蓋的傢伙。

「澤雲。」很久沒有聽到的名字從車學淵的嘴巴裡說出。

「對不起。」溫柔似水的眼神中帶著被掩飾過的哀傷,比起以往還要低沉幾分的嗓音在讓鄭澤雲忍不住瞇起了雙眼。

然後他注視著車學淵,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然後看到車學淵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微笑,不是愉悅的,但是帶著幾分放鬆。

『謝謝你。』沒有發出聲音,鄭澤雲只看見車學淵的嘴型一張一合的模樣,但是莫名的,他就是看的出車學淵到底想要跟他表達甚麼。

總是平穩的表情忍不住多了一些變化,微微翹起的嘴角,以及如彎月一般的眼,都表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可惜的是,車學淵並沒有看到鄭澤雲那難得的變化。

又或者他會慶幸自己沒有注意到鄭澤雲那小小的變化?

總之,他只是繼續低下頭,給予擁抱住自己的宰煥他們一個更加溫暖的懷抱。

 

回到鏡頭前,車學淵又是那個會對著鄭澤雲大喊Leo並且撲抱上去,最後被鄭澤雲一臉嫌棄的推開的VIXX的隊長N

不久前那個會叫他本名,對他漾起一抹溫柔笑靨的車學淵又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雖然早就知道那樣的車學淵不會出現太久,但是對於這樣的變化,鄭澤雲還是感到不滿的。

雖然會因為車學淵本人對他的退縮而感到沮喪,可是鄭澤雲更加厭惡那個會在節目上對他笑的燦爛,並且總是三不五時對他上下其手的車學淵。

不是沒有想過要找車學淵好好的對談,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每當他想找車學淵時,卻發現他的身旁總是跟著其他人,有時是經紀人哥,有時是一大票成員,鄭澤雲這時才發現原來要找到車學淵獨處的時候竟然會如此的困難。

「別總是自己一個人待著啊!」從音樂中抬起頭來,鄭澤雲看到的是難得一個人的車學淵。

對方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眉眼之間有著說不清楚疲憊。

「鴻賓他們偶爾也想跟你玩呢。」支著自己的頭,車學淵淡淡的說著。

就算是知道鄭澤雲本來就沉默的個性,但是以宰煥為首的一群孩子還是會怕接近總是面無表情的鄭澤雲。

這樣多可惜啊!車學淵這樣想著,明明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啊!

是的,溫柔。

儘管車學淵不願靠近鄭澤雲,因為在從他見到鄭澤雲時,他除了冰冷與麻木之外也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溫暖,但是這也不能讓車學淵否定了那唯獨鄭澤雲所有的溫柔,撇除個人的偏見,車學淵認真的覺得不管是冷淡還是冷漠這兩個名詞跟鄭澤雲是畫不上等號的。

「……。」本來想要說的話,但是一看到對方那圍繞著淡淡哀傷的氛圍就甚麼話都說不出口。

「澤雲啊!」鄭澤雲又聽見對方喊著。

鄭澤雲從來沒有告訴過車學淵,他有多喜歡車學淵這樣喊著他的名字。

「你真的討厭、車學淵嗎?」帶點顫抖及沉悶,這時鄭澤雲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車學淵竟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臂之間。

鄭澤雲愣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太過突然的問題。

也因此整個空間內被寂靜所佔據,除了時鐘的滴答聲之外就沒有別的聲響了。

好不容易,等待鄭澤雲終於能夠掌握事態的發展並且打算開口回答時,就見車學淵猛然站起身。

丟下一句:「對不起,當我剛才甚麼都沒有問吧!」

後便不再理會那正打算說些甚麼的鄭澤雲,往門外走去,中間所花的時間甚短,讓鄭澤雲連站起身子拉住對方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看著車學淵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面。

其實我不討厭你、一點也不。

我只是不習慣,那個不知為何總是把自己偽裝在笑容底下的車學淵。

我只是害怕是你討厭我,而非我討厭你。

但是所有的話語都沒有辦法傳進車學淵的耳裡,鄭澤雲開始有些懊惱,好不容易車學淵主動和他搭話,但是卻因為自己的遲鈍而沒有辦法把想要表達的話語告訴對方。

滿滿的悔恨在鄭澤雲的內心裡發酵,但是就算在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世界上的事本就不可能因為你的懊惱而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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