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 Belief

Chapter16

自從明瞭了自己的心之後，鄭澤雲發覺自己對於車學淵的佔有欲日發強烈。

看著他有時跟弟弟們鬧得太凶、有過多肢體接觸時，一股名為煩躁的火焰燃燒著他的內心。

多想對其他人宣示那個笑得如同冬日暖陽的人是他的，但是他不行。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莽撞行事的話一定會把車學淵給逼到一個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方。

畢竟車學淵好不容易才從不願碰觸自己到現在這種在碰觸時不會顫抖，有時還會主動靠近自己的模式，他怎麼也不能讓車學淵重新退回最開始相處時的模樣。

但是要怎麼做呢？

第一次喜歡上跟自己相同性別的人，鄭澤雲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這可跟自己以往喜歡女性並做出追求時不相同。

坐在咖啡廳哩，等到李旼赫的到來，在不知道該找誰傾訴的時候，對於身旁這一對自己唯一知道的同性戀人，鄭澤雲很自然的就想到要找到他們求助。

「噗咳咳！」在喝下第一口咖啡時聽到鄭澤雲所說的話，李旼赫很乾脆地將自己口中的咖啡整個噴了出來。

被結結實實的嗆得不能自己，只能不斷的咳嗽，連眼淚都被硬生生地逼了出來，而一旁的徐恩光雖然也同樣震驚，但是在聽到李旼赫那驚心動魄的咳嗽聲，便立馬回神抓起放置在一旁的衛生紙先遞給李旼赫擦拭自己的嘴後再輕拍著對方的背部。

而說出驚人之語的鄭澤雲只是皺著眉看著被浪費的咖啡，順便慶幸自己並沒有坐在李旼赫的對面，不然自己就要接受那加了李旼赫口水的咖啡洗禮了。

「……我說，我有沒有聽錯啊！」好不容易緩過了氣，李旼赫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著。

「沒有，我說我喜歡學淵，就跟你喜歡恩光一樣。」看著說得如此平淡風清的鄭澤雲，李旼赫突然想起早在半年多前有個人以一種閒聊的語氣告訴自己他曾經出過櫃的事實。

一個兩個都太過淡定的表現讓李旼赫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太容易大驚小怪──才怪呢！明明是那兩個傢伙鎮定地太過奇怪了，正常人的反應應該都跟他一樣才對啊！

「我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都用這種平淡到感覺像是在話家常的語氣跟我說這件事啊！」單手扶額表示頭痛，難道這種彷彿只是在聊天的語氣是會傳染的嗎？

「我們兩個？」鄭澤雲單手攪了攪自己的摩卡冰咖啡，冰塊撞擊玻璃杯的聲音發出不算悅耳亦不算刺耳的聲音。

「就你跟學淵那傢伙啊！」再度喝了一口咖啡，濃醇的香氣確實有稍稍安撫了他受了嚴重驚嚇的心。

「學淵說了甚麼？」這一次的聲音不再像是以往一般緩慢且無起伏，鄭澤雲難得的語速變快了不少，而且有著明顯的急迫感。

「沒有說些甚麼。」李旼赫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這某種程度算是車學淵的私事，也不是甚麼能隨隨便便就告訴別人的話題。

所以李旼赫拒絕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了解到從李旼赫的嘴裡挖不出些什後，鄭澤雲的眼神有些失望。

「不過我說，你一定要挑那麼難下手的對象嗎？」

「诶？學淵很難下手嗎？」鄭澤雲還沒說話，倒是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徐恩光率先開口。
「那傢伙根本不打算談戀愛這一塊啊！」整個人向後倒去，面對兩雙迷茫的眼神，李旼赫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呀！鄭澤雲。」他這樣叫著。

然後注視著自己的是鄭澤雲專注的眼神。

「車學淵受過很重的傷，非常、非常的重。」雖然他不知道車學淵到底是甚麼時候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可從偶而的對談之中，他總能在字裡行間之中聽出車學淵對於戀愛的絕望。

他很想詢問那個人到底是經歷過甚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但是每當看見因為觸及這樣的話題，而產生絕望的那雙眼睛，他就下意識地迴避了這樣的話題。

現在的他除去知道傷害車學淵的是位從來都沒有愛過他的男性之外便一無所知。

「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車學淵絕對不是你可以玩得起的對象。」雖然自己也知道鄭澤雲的個性，但是李旼赫只是想再次確認，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受到傷害。

「……。」面對李旼赫所說的話，鄭澤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他的眼直盯著李旼赫看。

而李旼赫也不甘示弱地睜大著雙眼回瞪鄭澤雲。

過了許久，率先打破僵局的還是李旼赫，他撇開頭眨了眨有些發酸的雙眼。

他知道鄭澤雲是認真的但比起沉默他還是更希望對方能夠開口給予他一個承諾。

「我不可能會傷害他。」在李旼赫感到無比挫敗的同時，他聽了鄭澤雲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沒有想到鄭澤雲竟然會開口說出這句話，李旼赫瞬間有些傻住了，而讓他回過神來的是徐恩光的聲音。

「但是現在的問題應該不在澤雲身上吧！學淵那邊才是重點不是嗎？」正所謂的一針見血，一語道破就是以下這個情況。

徐恩光這句話一出，一股詭異的沉默再度籠罩在三個人身上。

「那傢伙，我確定是男是女對他根本沒影響，但是重點就在於他到底會不會喜歡上人這件事。」李旼赫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儘管車學淵看起來好說話又溫和，可車學淵骨子裡卻固執的不可思議，一旦他真的下了某種決心，那大概真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性別對他不重要？」

「為什麼不會？」

兩個不同的問題來至兩道完全不同的聲音。

「呀！你們也一個一個慢慢來，這樣我怎麼回答？」看著他們還打算繼續問其他問題時，李旼赫趕緊舉起雙手先阻止兩個人還打算開口的唇。

「讓我慢慢解釋好不好？」看著其他兩個人─尤其是鄭澤雲─確實忍下心中疑惑之後，李旼赫才開口說話。

「首先，所有跟學淵告白或是表示出有意跟學淵進一步接觸的人全部都被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對吧？啊！除了恩英以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自己的咖啡見底，李旼赫果斷的在招來了服務生叫了第二杯飲料，反正這一次是鄭澤雲請客，不花白不花。

「或許學淵只是避免尷尬？」徐恩光給予了另外一種解答。

「可能，但是我是怕那傢伙還忘記不了他的前任。」有些無奈，但是李旼赫真的擔心車學淵依舊把他的心繫在那個不知名的人士身上。

「更何況會尷尬不就表示他一點想談戀愛的想法都沒有嗎？不然純粹拒絕是在尷尬些甚麼？更何況有些也只是曖昧的表示一下之後就被那傢伙列為不可往來戶了。」講到最後口有點渴了，但是發現自己的飲料還沒上來之後，李旼赫也只好砸砸砸嘴，耐心等待清涼的飲料來滋潤他這使用過度的寶貝喉嚨。

「再說他為什麼不在乎是男是女……他的前任是男的。」最後還是把這點給說出口了，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李旼赫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其他兩個人解釋車學淵到底為什麼完全不在乎性別這件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澤雲的機會就更大了！」聽到這句話，徐恩光終於了解為什麼李旼赫當初會找車學淵當他的愛情顧問了。

畢竟他們這類型的愛情還是跟普通的愛情有些不同，所以也難怪李旼赫當時會去找車學淵了。

「你覺得車學淵談戀愛的可能性很低。」從在知道鄭澤雲喜歡車學淵後李旼赫就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鑽開始聽的時候還不甚在意，但是多聽個幾遍下來，卻發現這是李旼赫不斷強調的重點。

「是啊！我覺得那傢伙談戀愛、或者該說可能會喜歡上一個人的機會非常的低，低到我覺得你告白後除了失敗之外沒有第二種選擇。」啜飲了一口新送上來的水果茶，微雖酸的滋味在李旼赫的口腔內擴散。

「為什麼？」鄭澤雲一向習慣簡短的字句。

「甚麼為什麼？」回應他的是李旼赫困惑的眼神。

鄭澤雲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些甚麼才恰當，原來平時他能跟他人正常無礙的溝通就是來自於車學淵總能準確的理解他的意思並且幫他向他人解釋。

 「學淵他、不會談戀愛？」斟酌的字句，鄭澤雲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想法清晰的表達出來。

「我說，如果你心中一直有個忘不了的人的話，那還有心情談戀愛嗎？車學淵那傢伙明擺著就是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啊！」煩躁的抓了抓頭，李旼赫知道車學淵向來擅長掩飾自己的情感，所以現下要解釋起來就更加複雜。

或許是因為自己把車學淵抓過來當愛情顧問，所以才知道他對於自己的愛情有多消極。

每次只要一想到車學淵說到自己事情那強顏歡笑的表情，就讓李旼赫很想把住在車學淵心裡的那個傢伙大卸八塊。

說到底還是不喜歡自家友人臉上那強裝著笑臉的模樣，看著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不過，我覺得澤雲你是特別的。」李旼赫想了想之後又補了這句話。

「你一直是特別的啊！對車學淵那傢伙來說。」李旼赫咬著吸管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

「那更不可能。」經由對方這麼一說，鄭澤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的徐恩光也只能在一旁無聊的玩著自家飲料。

「他討厭我。」比誰都還要清楚車學淵對自己的懼意，由記得車學淵碰觸自己時那不斷顫抖的雙手還有逐漸發白的臉色。

儘管對方掩飾得極好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對方極盡所能地在避開他。

「所以特別啊！」李旼赫這樣說著。

「依學淵那個性，你有見過誰剛認識就被他排斥的嗎？」對誰都溫柔、和善的車學淵會突然討厭一個素未蒙面的人才叫奇怪。

而且更奇怪的是車學淵明明很害怕鄭澤雲卻又總是主動接近對方。

沒有能理解為什麼車學淵要強迫自己去接近鄭澤雲，但是那樣的舉動就表示對車學淵而言鄭澤雲絕對一個特別的存在。

經過李旼赫這樣一說，鄭澤雲才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

如果說是因為自己的冷面導致車學淵害怕自己的話，那為什麼車學淵還要接近自己，幫助自己融入其他練習生之中，乾脆的疏離他不就好了？

更何況不是不知道，那時的他可以順利地和周遭的練習生相處融洽，有很大一部分是車學淵的功勞，同時也是在自己能夠順利跟其他人相處後，車學淵才又再度疏離自己的。

明明是如此明顯的矛盾卻經由其他人的提醒才發現，鄭澤雲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有夠遲鈍的。

「那個……」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徐恩光突然像個小學生一樣先舉起了手才發言。

兩雙眼睛瞬間因為他的聲音轉到他的身上，這讓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就……我在想，會不會澤雲跟學淵以前喜歡的人有點像啊？」不是說車學淵一直都沒有忘記之前那位嗎？那如果澤雲跟那個人長得很像或是哪裡相像的話，那車學淵會怕鄭澤雲也挺合理的啊！

「……這也說不定。」

「诶？旼赫你不知道？」聽著李旼赫的話，徐恩光偏著頭有些訝異因為從前面李旼赫的話來推敲，他一直以為李旼赫知道車學淵以前喜歡的人到底是誰，畢竟李旼赫跟車學淵認識的時間比他們在做的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做，而且從前面那些對談的話語來說，李旼赫也的確比他們兩個人都還要了解車學淵。

「我沒有說過嗎？關於車學淵那段戀愛，沒有人知道詳情，除去他自己。」在他記憶中，車學淵從練習生時期就鮮少跟其他人有曖昧的互動，跟他最親暱就是自己，但他可以掛保證，車學淵喜歡的人絕對不是自己。

那麼車學淵到底是在甚麼時候喜歡上甚麼人這一點他還真的不清楚。

他也沒有白目到直接去問車學淵這件事。

「不過恩光說的也沒錯，說不定澤雲真的跟學淵以前喜歡的人蠻像的，不然還真無法解釋到底為什麼學淵對澤雲是特別的。」

然後新坑已經徹底卡了= =

看著電腦良久連一千字都碼不到一整個頭疼啊！
然後晚上有事，所以提早更了~
這篇大概就只剩下3~4章了吧！真的時光飛逝XD
一下子就要完結了，還超過我一開始預計的字數說，新坑就等我累積到一定字數再發上來給各位嘗鮮吧！
下潛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