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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窺。

又是一個天還沒有亮的早晨。

本來還在甜美睡夢中的人在鬧鐘響起的那一瞬間像隻脫了水的魚一樣奮力地從床上蹦跳而起。

過於大的動靜讓有些年紀的床板發出了難聽的嘰嘎聲,但是車學淵完全顧不得那亂糟糟的被褥,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下了床,抓起了昨天睡前準備的衣服,一手穿衣一手抓起牙刷,努力詮釋著何謂一心多用。

好不容易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自己打理得光鮮亮麗,車學淵拿起了放在書桌上頭的背包,就這麼走出房間。

但是過沒幾秒,他還是認命地打開自己的房門,把亂七八糟的房間稍微整理到脫離豬窩的環境才下來。

因為他完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的親愛的母親大人發現自己房間宛若一個被原子彈轟炸過後的災後現場的話會有怎麼樣的表情。

要知道,他的母親大人儘管沒有上過任何和中國古代武功相關的課程,但是那奪人性命的獅吼功可是能夠信手拈來,隨時準備轟殺他這個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兒子。

更不用說在接受自己母親對於自己耳膜的重度傷害後,被自家姊姊抓去在教育的酷刑。

光是想像車學淵就覺得自己手臂上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連自己的頸後也流下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車學淵用力地晃了晃頭,甩掉那太過真實的噩夢。

 

隨手抓過自己母親準備的美味早餐,口齒不清的到了別之後就這麼出了家門,留下自己的母親在他的身後一頭霧水的自問著:這孩子甚麼時候都這麼早出門了?

說到底,為什車學淵願意在寒冷的天氣裡一大清早就離開自己溫暖的被窩呢?

其實不過是在幾個月前車學淵發現了學校的足球校隊有早上晨訓的習慣罷了。

因為這個發現導致了車學淵總是在清晨的時候就離開自己甜美的夢境,前往冷清到不能再冷清的學校。

甚麼?你問車學淵是不是去練習足球?別說笑了,要知道車學淵早就把自己身上那少到不能再少,只能勉強榨出來的運動天分通通拿去填補他那名為舞蹈的坑洞了,哪還有餘裕去分享給其他運動的?不要說是踢球了,他不要被人踢就不錯了。

那為什麼車學淵依舊堅持每天早上要去學校呢?其實那理由也簡單,不過就是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去偷窺自己鮮少能碰面的心上人罷了。

 

到了學校,車學淵走進了自己的班級坐上自己那靠近操場的位子上─這時的車學淵多慶幸自己不僅僅是坐在窗邊,自己教室跟操場的距離又足夠近。

只見車學淵悄悄地掏出自己存了好幾個月的零用錢甚至是跟自家母親耍賴賣萌,好不容易預支了不知道第幾個月後的零用錢才買來的高效能望遠鏡,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幹起了會被良家少女唾棄的偷窺行為。

架著望遠鏡好不容易看著那抹高挑的身影,車學淵本來因為早起而有些疲憊的臉一瞬間亮了起來。

嘴角掛著好看的笑容,小小聲地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鄭澤雲。

那個圍繞在他心頭,只要一天不見就會感到難過的身影。

車學淵早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被鄭澤雲吸引了,只是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意識過來時,他才發現他總是下意識的追尋著那個人的身影,甚至會在女孩們聊八卦的傾耳細聽,看看有沒有關於鄭澤雲的情報可以竊聽。

儘管自己幾乎是把自己的整顆心都掏空,完整的把鄭澤雲給放進去,但是車學淵卻怎麼都提不起勇氣走到鄭澤雲的面前說聲你好。

儘管憑藉著自己的厚臉皮跟自來熟的個性讓全校幾乎半數以上的男性都能夠跟他稱兄道弟,但是卻怎麼也太不起勇氣去跟曾經跟自己同班過一年的鄭澤雲打聲招呼。

畢竟當初在班上他也沒跟鄭澤雲說是多熟,頂多偶爾藉個班長的名義跟對方開口要作業本上繳罷了,實在不知道跟怎麼跟那太過寡言的人對話。

更何況,早就把鄭澤雲放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車學淵怎麼也沒法用平常心去跟鄭澤雲對話,就怕話說不到第三句就被自己那跳得過於快速的心跳給弄得要送醫了。

這也造就了為什車學淵要一大早捨棄美好的睡眠潛伏在學校小小的一角偷窺著自己的心上人。

 

甩了甩頭,鄭澤雲總覺得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在追尋著自己。

但是自己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那道目光的主人。

「澤雲啊,怎麼了嗎?」只見大自己一屆的學長─尹斗俊有些好奇的看著鄭澤雲那四處張望的模樣。

「總覺得,有人在看我。」皺著眉頭,鄭澤雲這樣說著。

只見尹斗俊聽到鄭澤雲的話後,露出了一個有些八卦的笑容悄聲的問著最近該不會被哪個狂熱的學妹、學姊還是同學給暗戀上了吧?估計是個害羞的孩子不然怎麼會只敢遠遠觀看而不敢主動來跟鄭澤雲的講話呢?

聽著學長沒有停歇的自我猜測─才不過幾秒的時間就已經從個性進化到連長相都出來,鄭澤雲頓時有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在心底告訴著自己眼前這人是可靠的前輩而不是白目的學弟後,鄭澤雲才忍住的把尹斗俊的臉巴開的衝動,只是淡淡地拋下一句,等等我想去找耀燮哥後就自動讓尹斗俊閉上了嘴。

沒有別的理由,就因為尹斗俊有一件隱瞞了梁耀燮卻被鄭澤雲知道的事情而當場成了每次鄭澤雲想要讓尹斗俊閉嘴的最佳威脅工具。

 

另一方面早就在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忘記那件被窺事件的鄭澤雲,很認真地在思考在今天走回自己教室的時候,會不會在路過的教室再度看見趴在桌上睡覺的,曾經同班過的班長。

對於那個總是保持微笑的人,不得不說鄭澤雲還是保有很深刻的印象的。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真的太少顯露出笑容,還是因為那位班長的笑容實在太過溫暖以至於自己有時會“忘記”繳交作業,等待那人來到自己的面前催繳。

順便看著在自己繳出作業後,那人對自己展露的燦爛笑容。

雖然在分班之後就很少有機會可以再見到那樣的笑容了,但是在幾個月前鄭澤雲再走回自己班級的路上時,經過其中一間教室時,看到某個幾乎是想把自己的腦袋瓜子埋近書桌的某人後,就總會在回到自己班上時多留意一下,順便多看個幾眼。

 

放學後走進了熱舞社,才發現不知為何一大群人圍在一群吱吱喳喳地在討論著些甚麼。

因為幹部會議而比較晚到的車學淵還處於一臉發懵的狀態就這麼被拉入了討論圈,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語中迷失了自我。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聽到自家偉大的社長大人說著:就這麼決定之後,本來包圍著自己的人群瞬間鳥獸散,各自回到玻璃鏡前進行著熱身運動。

還無法釐清狀態的車學淵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跟著練完了舞蹈然後心安理得地回了家。

完全沒有想要更加深入了解狀況的打算。

以至於在隔天看到某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自家領土範圍時,只能瞪大雙眼,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社、社、社長……」用手指很沒禮貌的指著鄭澤雲,又用著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家社長大人,車學淵在事後想起都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實在是有夠癡呆的。

「你那麼驚訝幹嘛,我昨天不是說了今年我們的社團發表會要跟熱音部一起合作嗎?」一把拍掉車學淵的手,社長大人很豪氣地這樣說,順便鄙視一下實在表現得太不淡定的車學淵。

「而且你這樣指著自己家的拍檔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如果說前面一句話只是把車學淵從滿血的狀態打但剩下半條血液,那麼後面一句話絕對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把剩下的血條徹底歸零,連補血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成了亡魂。

「我怎麼不知道?!」這是第一次鄭澤雲知道眼前的人可以把聲音飆到如此之高,或許自家社長會對能夠發出這恐怖高音的車學淵感興趣?這是鄭澤雲在平淡面容下所想的無聊想法。

「昨天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巴著車學淵的腦袋,熱舞社社長臉上除了鄙視之外只剩同情,可憐的娃,這麼輕的年紀就得了重聽加老年癡呆。

我昨天根本甚麼都來不及聽到就被你丟去練習了啊!這是車學淵在心中無法喊出的吶喊,因為在他要喊出那句話之前,他就看到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掌出現在自己面前。

瘋狂地眨著眼睛,車學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些甚麼。

「請多指教。」耳邊傳來的好聽的聲音,讓車學淵的腦袋瞬間變成了糨糊,連運轉都沒無法的直接死當在那邊。

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下意識地握住了鄭澤雲的掌,對方掌心的頓時透過自己的掌心傳來,同一時間車學淵第一次慶幸自己的皮膚不像對方一樣白皙,不然那明顯到詭異的紅暈可能就這麼清楚地暴露在鄭澤雲的眼皮底下了。

 

在那之後過了很久,久到鄭澤雲都把車學淵騙到手中之後,鄭澤雲才在某一次的車學淵喝醉時聽到車學淵過去曾為了偷看鄭澤雲而特地早起的事實。

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對於那過於熾熱的目光也有些遺忘,但是當這件事再度從車學淵嘴裡說出時,鄭澤雲才再度覺得那時的感受再度鮮活了起來。

他將頭靠近車學淵的耳邊,將熱氣吐在那人敏感的耳廓上頭。

他說:下次,光明正大地看吧。


送給百度親的生日賀文XD
基本上只要提前講/要就能幫親們生出生日賀文出來~
但是真的要提前講啊!現在還稍微閒一點點,但是沒過多久,燃真的要開學了,據說之後的課程會要命的那種忙,所以不給我個周末來寫我絕對寫不完阿QAQ
所以如果當天提的我就......阿哈哈哈
可能要一個禮拜後才能出生喔XD
就這樣。
話說,我的點閱竟然突破一w了,有種好感動的感覺((我都要哭了QAQ
要不要趁機來開個賀文呢?
........以上這話就等燃睡醒之後再說吧,嗚嗚,我好想睡喔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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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幽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